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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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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車站

車到站了,幾人就帶著東西下車。

孕婦走得慢,前來等著的民警也順著她的步行速度前進,遇到她累了扶著腰想要休息,也站在原地等她。

周廣乘和趙柃在後面跟著,她轉頭看著周廣乘,那臉色看著也不是很好,趙柃看著他忍不住笑,但笑起來自己又感受著臉跟著疼。

周廣乘隔著毛巾把冰水按著她的臉說:“ 別笑了。心情好怪好的。”

“ 那不然呢?我都被打了,這會還氣呼呼的難受不是自己啊?”

周廣乘低頭看著她,眼神閃爍。

車站民警把兩人都帶進去,隨後看著趙柃和周廣乘:“二位請一起進來。”

坐在略簡單的車站派出所,趙柃把事情又重覆了一遍,在聽著乘警說的話,寫著筆錄的民警點頭表示了解。

“ 那這個事情還是很清晰的,因為二位報案,目前的傷態等會有醫生鑒定,鑒於二位沒有還手,這事情也不是互毆,就是他們二人主動生事。”民警轉頭看了看坐在另外一邊兩人,眼看他們要反駁,他補充說了一句不要插嘴,隨後轉過來繼續跟趙柃說:“ 所以呢,可以申請鑒傷,再以此來定他們二人行為帶來的後果是屬於什麽情況。”

趙柃點點頭,說實話她自己穿進書前也沒進過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流程不太懂,但就知道被打不還手一定努力躲,那她就絕對沒有問題。

當然雖然孕婦行為很奇怪,但趙柃也不想傷害她肚子裏的小孩。

另外一邊也在記錄詢問,問到名字年紀關系才覺得不對勁。

“ 你今年才多大?就懷孕了?你們也沒到法定結婚年紀吧?”

“ 對啊,我們那結婚先生孩子,等生了兒子領結婚證。” 孕婦繼續說:“上一胎是個閨女,就沒得領。”

趙柃聽到了整個人都呆了,看著她年紀小只以為是長得顯小,沒想到是真的年紀小!而且什麽叫生了兒子再領結婚證?

“ 警官啊,什麽時候可以弄好,我得回家。”

“ 我們今天得到家的,要不然很耽誤事情的啊,只是打了幾下不當事情的吧。”

“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民警寫字的手都停了下來,“ 你現在對自己的行為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是一點不理解嗎?”

孕婦看了看站在他邊上的男人,這會那男人比起在火車上的氣勢要弱了許多。反倒是孕婦看著民警的時候只是不解和皺眉:“ 就是打了她幾下,這有什麽的?我老公也經常這樣打我,這不是很正常嗎?”

“ 你別瞎說,我什麽時候打過你。” 坐在邊上的男人聽到這分得清好壞了,“ 你別因為剛才的事情就在這裏瞎說話,警官都是她打人,你說她就好了,反正她是孕婦,你們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她這有著孩子,可是我們家男胎,男胎好啊,這我怎麽會打她。”

“ 就是,我懷的男孩,我老公不會打我的。”

後面的事情就是民警拘留兩人,趙柃不想再看下去了,做完筆錄她拿著東西

了沒幾步,民警突然問了聲:“你們去醫院看看嗎?剛才醫生也只是肉眼看,沒有機器檢查終歸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你們返鄉的票我們會給補,等下你跟我說個地址,票給你們準備好。”

“我們回程的票,鐵路這邊會給買嗎?”趙柃好奇。

………

買票買好了,但不是今天的。

路上靜悄悄的。

兩人走路上,還得琢磨今晚住哪。給定的新票也是明天下車那個點了。倒也不是沒有當日的車了,就是都錯過了。

兩人找了個旅店,一進屋那燈看著都不怎麽亮,老板架了個椅子站在那換燈泡,等嶄新的白熾燈換好,再一開,南方夏日特有小蟲子全都驅光而來,燈壁上迅速就貼來了幾只小飛蟲圍著轉悠。

開好房間,放好東西,兩人買那點吃的也沒地方放,一部分給民警留著了。拿回來的兩人放在桌上,兩人看了看,計劃著今天就吃掉吧。

周廣乘拿著藥說給她再換藥,拿出塑料袋,翻出兩盒藥水和棉簽。

趙柃望了眼,說:“ 這是碘伏還是酒精啊。碘伏會疼嗎?… 能不能不抹了,反正就是磕了一下。”

磕碰了一個肉眼可見傷口,還有頭發被扯掉了一些,好在是頭皮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損傷,不然趙柃要為自己的秀發哭了。

她額角貼著紗布,撕開紗布還得把傷口邊緣用碘伏擦一擦,再換個紗布。

“沒這麽嬌貴。” 趙柃看著周廣乘特別擔心的表情忍不住說著,他的眼神很專註的看著她… 的傷口,眼神裏的心疼讓她突然覺得有點像是吃了酸澀的果子。

周廣乘視線從額角移到眼睛,而後他打量著傷口,“那也會疼啊。誰這樣受傷會不疼啊,你的傷又不是擦了兩天就全好。”

“ 嗯… 還行吧,反正不要留疤痕就好。”

趙柃笑了聲:“ 還有點後悔,要是掙開了就好了,不過也怕掙開了動作太大打到人家肚子。”

“ …… 咳 。”

“ 那你自己就不心疼心疼自己。”

“ 心疼啊,我現在就很難過啊。不過也是奇怪,為什麽就跟咱們起爭執呢?”

趙柃忍不住問:“怎麽就盯著咱們了?”

周廣乘說:“我猜是看咱們好欺負。”

“……好欺負?!”

趙柃看著周廣乘,一米八多大高個,肩寬胳膊粗,整個人看著也成熟,雖然亂糟的發型和亮亮的眼睛顯得年輕點,但也是個三十幾的人了…

哪裏好欺負。

周廣乘註意到她的眼神,幫她處理好傷口又給貼了片新紗布,“ 得虧咱們一起回來。”

不然她一個人遇到這種事情,周廣乘都不敢想這得多難受。趙柃盯著他的背影發了會呆,沒見到周廣乘說完後,臉上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的動作。

趙柃想了想,“ 那明天早上你叫我起床。”

周廣乘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我去扔個垃圾。”

“ 旅店垃圾不用自己收啊。”

“ 我一會就回來。”

這不會是害羞了?趙柃想到兩人的錢只夠一晚一間房,她呆了一會兒,轉身進了衛生間。

周廣乘扔完垃圾就回來了,鑰匙扭開門沒見著人可是著急,而後看了衛生間一下,人在鏡子面前看傷口呢,他才坐到了床邊,拿出自己剛去買的混沌,打開蓋子開來,飄出一股餛飩的淡香。

他擺好筷子,才打開自己那碗吃起來,這早知道不買今天這趟車了,周廣乘拿著筷子動幾下,動作幅度稍大了些,他皺了下眉。

本來以為自己被打幾下也沒什麽,但是也能感受扯到了背上的肌肉,怎麽說呢。中途也是被不銹鋼杯子瓷實地直接砸了幾下,他沒讓對方討好,但自己也吃了點黑手。

趙柃貼好傷口走出來,幾步路的事情,她看著地面也跟著有點起伏一樣,什麽東西重疊出了兩個,她往前走晃了一下,還是抓著迅速走過來的周廣乘胳膊站穩了。

“ 趙柃?”

他扶著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熱氣騰騰的餛飩還飄著紫菜和蝦皮。

“ 我餓了。”趙柃扭頭看他。

周廣乘拿著筷子和勺子塞給她,這飯早就買好了就等她來吃了,而後他用腳勾來另一張凳子,自己才坐下來,就看著她低頭吃混沌,還得註意幫她撩起來頭發。

趙柃頓了頓,也沒放下勺子,一口湯裏帶著紫菜。熱氣滾燙香噴噴就又是一頓。

“ 今天錢不夠了,我等下去銀行取錢,你這個樣子還是去醫院看一看。”

周廣乘拿著筷子囫圇吞棗一樣吃完了,他看著趙柃慢悠悠的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趙柃低著頭,餛飩的熱氣不停的竄進鼻腔,好香,她是真的餓了。

趙柃說:“ 我真的沒事。反正早點休息就好了。還有,你之前說我姐姐家樓上房子是你的?我回去帶著帽子,你把房子租給我吧,我不想讓姐姐知道頭上傷口,她肯定會跟我媽媽說。”

“ 好,我幫你打掃。”

“ 嗯… 好,我一個人也打掃不來。”

“ 我家還有沒用過的一些東西,我到時候給你拿過去。”

“ 你先陪我去買個鴨舌帽吧。”

“ 好。”

趙柃平日吃飯都很快,今天倒是看著比往常慢,差不多就剩了幾口,周廣乘確定她吃飽了,端起來幫她吃掉了。

趙柃看著他的動作沒有說話,甚至也不在意用的就是她的筷子。周廣乘起身收拾好東西,去廁所洗了把臉。

這旅店雖然不算高級,但也有個小鏡子。他擡頭看著鏡子裏自己臉上掛著的水珠過了會兒,才出來說:“我給你去買吧,你在屋裏休息?”

她楞了下,搖搖頭後起身。

帽子自己不帶哪裏知道合不合適。

趙柃的長發這段時間都不好洗頭了。

而且天熱,這帽子買了也就帶一會,她可想著早點住到表姐樓上,就說閉關碼字,有事沒事都別叫她。

事情是能這樣想,但是周廣乘還是在意她的傷口,傷口在額角頭皮處,每次都俯下…身,得輕輕掰開她的頭發,小心翼翼抹藥。

趙柃垂著頭發呆。

她是真不明白怎麽會遇上這樣奇怪的事情。她的思緒忍不住飄起來推測著會不會孕婦是有什麽不好說的原因才這樣的。趙柃想起來總不能是跟她認識的人有關?

難道… 她還沒來得及推斷出來,  頭頂傳來聲音,“你確定真的要買帽子嗎?” 他不是很讚成她說的方法,想要建議她實在不行就直接說了。

趙柃問:“那要是表姐知道跟我媽媽說了呢?”

“ 她肯定讓我回滬城。”

“ 我剛想好要寫長篇小說。”

“ 我可不想被打斷。而且我覺得沒什麽大礙的。” 趙柃說。

“ 那先去醫院看看。” 周廣乘把紗布貼回去,“ 這鴨舌帽一帶就會壓著傷口,而且悶熱。傷口不好的… ”  趙柃非說沒事,去醫院看看有沒有水敷料,買兩個貼上去比紗布好用。

兩人出門就去了,附近的商店還正巧有賣的,她拿了一個淺色的帽子試了試,照著鏡子的時候,覺得不錯。

隨後去藥店,還真有水敷料,而後她又買了兩瓶紅花油,說是讓他自己擦一擦按開撞青的地方。

她的傷口在頭上,他的傷都是身上的淤青。回到旅店,她不死心的問了問,還說是只有一間屋子了。

屋子裏開著窗,風進來帶了些清涼,紗窗是和窗簾一起的布料,夜風吹開細紗也像是吹著她的幾縷發絲。

周廣乘洗了澡出來,身上只穿著長褲,光著上身。T恤自己攪了攪水擰幹,掛在屋子裏。她

坐在床邊,只穿著背心的身軀被長發遮擋。

她扔在廁所還沒有洗的上衣被周廣乘洗好了和她的掛在一起。晾好衣服他看著風吹著的衣服和樹葉,轉身看了眼床頭低頭研究紅花油說明書的趙柃。

“ 有什麽要註意的嗎?”

“ 沒有傷口直接用就行,反正是能活血化瘀……”她擡頭,看著周廣乘視線停留一秒,又繼續看著手裏的紙,不過這會是單手拿著紙,單手拍了拍床邊讓他過來。

周廣乘走過去側坐下來,露出後背。

肩頸和腰也被撞了不少淤青,估計是常年在廠子裏做汽修,屋裏幹活身上皮膚也偏白,這點淤青看著就特別明顯。

而且人他肩寬,坐在這一下將落進來的月光全擋住了,不知道是不是緊張,他坐下來忍不住挺直坐著,隨著他的動作,那後背的肌肉也有起伏,還有胡亂澆水擦了個半幹的頭發頭從後頸滴落,一滴一滴慢慢往下滑,劃過腰部落進更深處。

趙柃拿著紅花油就往他身上倒,平口懟到肌膚都能感受到對方肌肉的僵硬。手上倒了紅花油搓熱的趙柃頓了下,說:“ 疼啊?”

“ 不疼。”

疼什麽啊,還沒用勁呢。

想到這周廣乘肌肉松下來。

紅花油的味道霸道極了,尤其在她手心搓熱後更為明顯,她的手心按上去細細抹著,有一種說不清的溫熱在手心蔓延開來。

找點話說啊?

趙柃看了眼周廣乘,說:“警察跟你說了那孕婦為什麽這樣做嗎?”

“ 他… 沒有。”

其實說了,就是早前工地上紅帽子看他不順眼,再加上工地上出了事情不能開工了,心裏有怨氣找工地上的兩人來找茬。

給了錢來找茬,還真是難評。

但是他不知道怎麽跟趙柃說這個事情。

“ 算了,明天火車一坐以後都見不到了,想那麽多也沒有用的。”

“ 你長篇小說有什麽想法嗎?”

“ 就寫李倩嬸子他們,還有那條河和棚戶區的人,而且城市移民是一個非常值得討論和重視的話題。”

周廣乘說:“那那個小姑娘呢?”

“ 李姐旅店附近賣野菜那個女孩?“

“ 她是主人公啊。”

趙柃說著話,手從他的肩上往下推,手掌越過脊梁,順著骨頭,慢慢用力。周廣乘的後背肌肉是努力被他繃住,趙柃時不時拍一下然後他放松。每次她說話的時候,背上肌肉都能感受著她的呼吸。

直到手逐漸再往下,周廣乘轉身離開她的手掌。

“ 這差不多這樣可以了。”

“ 行。”  趙柃轉身就去洗手。

……

晚上睡覺一人一個床,周廣乘背對著她,面看著窗戶,月亮越來越亮,讓他越來越清晰。

趙柃在洗漱的水流聲不停,等她出來就看到周廣乘已經躺下了。

趙柃看了他一會,借著月光找到自己床,問:“煤油燈就燒完了?”

“嗯……”話音一頓,周廣乘轉身坐起來,“還要的話,我去老板娘那要點煤油。” 屋裏不是沒有電燈,老板不按拉燈的線,光看著燈泡了也用不了。

用不了就用不了吧,趙柃嗯了一聲,隨後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周廣乘聽見她坐到床上的聲音還有躺在床上的聲音,這讓他覺得有點緊張,緊張到連翻身都有點小心翼翼的。

他小心翼翼翻身,從對著窗戶翻到了另外一邊,正躺著抓頭發的趙柃剛剛好對上視線,她松開頭發,楞了一下,隨後慢慢地順了順頭發,說:“你不睡啊?”

“……睡啊。”

“ 那你瞪著眼睛。”

“ 睡了睡了。”

原本緊張四目相對,現在被她這樣一說有一種脫敏的感覺,好像現在這個時間也只是平平常常的時間而已。

趙柃躺上床,她把旅店給的毯子攤開後蓋在身上。前腳她說周廣乘怎麽不睡覺,後面就仰頭自己看著天花板發呆。

她想著今天的事情,怎麽想也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她不明白怎麽被一個孕婦莫名其妙的對付,不過她留了電話給民警反正有情況會給她打電話了。

就這樣吧,她還是睡覺吧。

很快她就睡著了,屋子裏安安靜靜的。

風吹過窗戶,嘩啦嘩啦響起來。

周廣乘起身關窗戶,看到她轉了個身,“ 趙柃?” 沒有人回應。

他又喊了一聲,依舊沒人回應。

可能是睡著了。

周廣乘關好窗戶就躺了回去,但很快他翻了個身,就看到她起身去了衛生間,開燈關門沖水開門,這段時間沒有很久,但他清醒的時間裏只覺得漫長,手無意識地刮著。

趙柃走過來坐在床邊,遲遲沒有躺下。

周廣乘看著她這樣,翻身坐起,輕輕叫了聲:“趙柃?”

人坐在那並不回應。

周廣乘下了地,走了過去。

她坐在那,雙眼緊閉安安靜靜。

月光落在她身後,像是描繪了一層薄薄的的光。她繼續安靜的坐在那,讓他覺得非常的擔憂,他

皺眉蹲下來,慢慢靠近,手在她眼前晃悠又叫了聲:“趙柃?”

她毫無反應。但在他想要碰到她的時候,趙柃睜開眼,月光下,定定看著他。見到著周廣乘一怔,整個人從蹲著變為半跪,找個支撐點省著直接坐到地上。

趙柃坐在那和他半蹲的高度一致,她往前幹脆直接抱住她的肩膀,輕輕用力,直接把人抱在懷裏,

周廣乘貼著她的頭問:“你還好嗎?”

趙柃不說話,半晌,她才開口:“……你剛才一直叫我?”

“ 啊… 是。”

“我頭疼,我不想說話。”

“ 不說就不說吧。”

“反正我這會就是不太想理你。”

趙柃坐上這樣說,人卻抱著他整個人重量都在他這裏。窗外月光盈盈散落在樹葉之間,月亮從烏雲裏探出頭,看著這個場面。

聽到她的話,周廣乘胸膛震了震,其實他猜到了一個可能,但是他很害怕自己說出來… 她可能就不想搭理他了。

過了會兒,周廣乘說:“明天再去醫院看看。”

“……喔。”

“ 回家路上你就躺著休息。”

“ 躺著也頭疼。”

“ 你要實在疼就掐我。”

“ 掐你有什麽用。”

掐我洩氣啊。

周廣乘心裏嘀咕。

周廣乘是真的很心疼,尤其是他剛才想了許久後猜到的可能性,周廣乘低下頭,鼻尖蹭過趙柃沒有傷口側臉,趙柃躲了躲,周廣乘看了她一眼,抱著她的手收緊。

周廣乘低聲問:“如果你知道原因會生氣嗎?”

趙柃不吭聲,她往後挪了挪,想看看他的臉問問怎麽會有這個疑問,周廣乘手上又是一緊,再問一遍:“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剛才不是還在問白天的事情?突然問年紀做什麽。

周廣乘把她抱得更用力了,“ 好好的一天,怎麽讓你遭了這個事情。”趙柃低著頭,頭也不可微差的對著他靠過去。

沒有很久。

“趙柃?”

“ 嗯?”

趙柃轉頭看著他,周廣乘扶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微微擡起,吻上她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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